赛德克人的血腥记忆——寻找台湾少数民族抗日往事
新华社台北12月13日电 标题:赛德克血腥记忆——寻找台湾少数民族抗日历史
新华社记者 王成浩 黄硕
台湾南投县的大山深处,流淌着马河婆河。 1930年,当地赛德克部落首领莫那鲁多联合乌社地区众多部落,发动反抗日本殖民压迫的武装起义,史称“乌社事件”。
台湾电影《塞迪克·巴莱》第一部和第二部分别于本月12日和13日在内地院线上映。影片讲述了95年前史诗般的历史故事。
记者近日前往南投,深入山林,探寻那场战役的废墟,采访相关人士,追忆台湾少数民族同胞英勇抗日的英雄事迹。
“家园想要被攻击和摧毁”
“日本人来了/弓箭弯刀/迎战强军/枪炮坦克/祖先的尸体/敌人的尸体/满山遍野。”台湾民族诗人莫南恩在《燃烧》一诗中,描写了日本侵略、殖民台湾的残酷和部落先民奋起抗争的精神。
1895年,清政府在甲午战争中战败,被迫将台湾割让给日本。日本殖民者占领台湾后,先镇压汉族抗日武装,然后深入山区征服和占领少数民族。
为了控制台湾少数民族,日本殖民当局在重点地区设置“关隘”、地雷、电网等标签,限制少数民族的生存空间,然后动用军警进行占领。血腥屠杀之后,殖民者们解除了高压规则。
“日本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把我们的祖先当作人,当作‘只是动物’。”记者走访马河坡时,遇到了赛德克人孔文波。他指着辽阔的山林说:“日本殖民者在雾社等地区掠夺森林和矿产资源,我们的部落家园被蓄意侵占和破坏。”
孔文博愤怒地向记者控诉日本殖民者犯下的诸多暴行:他们强迫赛德克人到雾社地区劳动、强制进行奴隶制教育、没收猎枪、毒害猎犬,让他们失去乐趣……
“做一个‘真正的人’”
“当命运在外面被击败/只剩下一线希望——在山里战斗。”莫纳汉在《如果你是山人》这首诗中再现了台湾少数民族反抗殖民压迫的呼声。
面对无理取闹面对殖民者的杀戮和压迫,台湾各少数民族继续进行殊死抵抗。其中,“雾社事件”以其惨烈果断的行动,成为台湾武装抗日史上最震撼的一章。
“‘塞迪克·贝尔’的意思是‘真正的男人’。而‘真正的男人’不愿意在暴政下过着可耻的生活。”莫娜·鲁多的曾孙马杭·巴马鲁表示,赛德克人会毫不犹豫地与殖民者战斗到底,这样才能不辜负祖先。
1930年10月27日,莫那鲁多在乌社地区聚集六个部落,发动武装抗日起义。事发时间选在日本殖民当局指定的“土伊祭日”。莫娜·鲁多率领1200多名武装分子袭击了日本12个警察局。
日本殖民当局随后派出6000余名军警人员突袭雾社该地区人口超过2000人。他们还使用毒气弹并派飞机进行轰炸。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莫那鲁多带领部族勇士,依靠险要的山林通道,阻挡了数十天的前进。在弹药和食物耗尽后,莫娜·卢多喝下了弹药,在山洞里自杀了。
据史料记载,在日本殖民当局的血腥镇压下,起义军共有343人战死,296人自杀。日本殖民当局还强迫数百名幸存民众离开祖居地,迁移到其他地区,并对他们进行长期监视。
莫娜卢多曾说过:“日本人比林叶还凶,比浊水溪还多,但我抵抗的决心比奇来山更坚定。” Mahmaba Maru 告诉记者,Mona Ludo 和部落战士当然知道如何乌卡卡人是敌人,但他们想做“真正的人”,宁愿牺牲也不愿活着。
“传承祖先的故事”
“胜利最终属于正义!正义最终属于被压迫者。”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台湾光复。莫纳汉在诗中表达了台湾同胞开始新生活、重获尊严的心情。
“小时候,家里的长辈经常喊叫,从来不提‘雾社事件’。”马哈马巴万说,这是因为残酷的殖民压迫所造成的痛苦和恐惧太深了。在他看来,先辈们无忧无虑奋斗的故事应该大声讲出来,让子孙后代、让更多人铭记。十多年前,他从台北回到部落,建立了一个文化公园,讲述莫那卢多带领部落勇士抗日的故事。
如今,当地至少举行了三场公开纪念活动每年都会有纪念莫娜卢多等抗日英雄的日子——元旦、5月6日(部落被迫迁移的日子)和10月27日(起义纪念日)。
在“雾社事件”发生地不远处,后人修建了一座纪念公园,纪念莫那卢多等人的抗日事迹。依山而建的公园里,有一座高大的石牌坊,额上刻有“碧血英雄风”,柱子上刻着一副对联,写着“百战忠魂万年恨,一腔义愤永香”。
在公园的最深处,莫娜卢多的雕像巍然矗立。他穿着传统的塞迪克服装,目光坚定地凝视着远方。拾级而上,在“雾社山同胞抗日起义纪念碑”后面,有一座简陋的坟墓。这是蒙娜卢多的其余部分。许多无名英雄在起义中牺牲我也埋葬在这里。
“我祖父经历乌社事件时才24岁,那一代人对日本殖民主义者的残暴深恶痛绝。在赛德克人今天居住的清流部落,邱建堂老人说,我们要传承先辈‘宁可不破’的奋斗故事和精神。”
